想不到「身體是誠實的」這句話，也可以用在看電影。上上個禮拜去看《星際救援》（Ad Astra, 2019）時，一上工作人員表，馬上所有人起立收拾一一出場。今天，特別選了IMAX看《小丑》（Joker, 2019），人很多，中間幾乎坐滿，我選擇側邊座位。直到故事結束，寫上 The End，大家還意猶未盡地繼續等待，工作人員表一列又一列的排出，大家還是安靜地坐著，靜靜地等，默默地看，看著滑動的人名一組又一組，連原聲帶音樂都滑出來了，觀眾席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。
我想，大家都還在消化情緒，有種驚魂未定的高漲激動。這是已經無法分辨是非的邊境、無法明說道德的混沌，諷刺到直讓人哭笑不得又悲喜交加。
在場沒有一個人先行離開，暗黑的戲院中，只有沉默的片尾曲 Call Me Joker。當時，我心理不禁懷疑，難道《小丑》在片尾還有彩蛋嗎？從未看過這種景象，除非是漫威那類有彩蛋的電影，才會有不離席的觀眾。今天的《小丑》讓人異常感動，直到DC的符號已經映上螢幕、IMAX的標誌也排列出 來，此時電影真的已經結束，根本不可能有彩蛋，在座的所有觀眾，才一一騷動離席。我想，大家應該是真心喜歡，也真的被小丑的悲劇感動。這肯定是我今年最喜歡的電影之一。
看完之後，也能理解，為何美國現在很怕，也規定要進場看《小丑》這部電影的人，都不准化妝成小丑（不知道會不會檢查有沒有人帶槍）。故事的煽動力非常強大，惡之有理到讓人真的會被說服，因為社會的不公不義與醜陋黑暗，都會一一被掀開，而民眾宛若瘡疤流膿的壓抑、不滿與憤恨，也都會一一被燃起。
勞勃狄尼洛（Robert de Niro）在1976年的《計程車司機》（Taxi Driver），有幕在鏡子前面穿戴槍枝與耍槍的劇碼，關於自我的經典橋段。這場在鏡子前舞蹈、玩槍、認識自己、自我重建的戲碼，在 Joker 也有。
跟蝙蝠俠一樣，小丑也有父親情結，但是更激憤濃烈。看完之後不禁想問，父母與家庭真的會定型一個小孩、影響一個人的一生嗎？Joaquin Phoenix 演完沒發瘋，真的很厲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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